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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梦中华·红色记忆(二):艰苦卓越的红色根据地

来源: 海内外资讯  日期:2020-09-15 20:18:20  点击:63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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赖永生向记者介绍当时的背景:“海南是个海岛,过去与上级和中央联络主要依靠跨越海峡的地下交通线。敌人一旦封锁海峡,过海就相当麻烦,交通员只能化装成小贩,把海南岛的特产通过渔船拉到雷州半岛那边,再从那边拉一些东西过来。”


19302月,刚刚担起重任的冯白驹奉命前往香港向省委汇报工作,随后又到上海向党中央汇报。周恩来听完汇报,鼓励这个第一次见面的年轻人:“你们琼崖抓住红军、抓住农村革命根据地、抓住苏维埃政权这三件大事很好。今后,只要继续紧紧依靠群众,高举武装斗争的旗帜,坚持斗争,一定能够取得胜利。”党史专家、海南省委党史研究室原主任邢诒孔认为:“周恩来的重要指示,实际上传达了毛泽东‘工农武装割据’的思想,为琼崖长期革命斗争指明了方向。”有了指路明灯,冯白驹领导琼崖革命走向了第二次高潮,形势一片大好。几乎无人不知的“红色娘子军”——琼崖红军队伍中的女子军特务连,就诞生在此时。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短短两年后,海南岛与上级的联系中断了,此后长达五年的时间里,竟再也没有听到中央的指示。19327月,国民党的“围剿”卷土重来,疯狂轮番进攻,红军拼死抵抗,伤亡惨重,女子军特务连也不得不化整为零,疏散隐蔽。

赖永生向记者介绍当时的背景:“海南是个海岛,过去与上级和中央联络主要依靠跨越海峡的地下交通线。敌人一旦封锁海峡,过海就相当麻烦,交通员只能化装成小贩,把海南岛的特产通过渔船拉到雷州半岛那边,再从那边拉一些东西过来。”

这次反“围剿”失败后,琼崖红军实际上已经解体,各地党组织和苏维埃政权均遭到严重破坏,琼崖彻底与省委和党中央失去了联系。这是比第一次“落”更加险恶的革命低潮。这一次,王文明的继任者冯白驹再次选择了转战母瑞山。母瑞山也不负众望,第二次成功地保存了革命火种,并因此被称为琼崖革命摇篮、海南“井冈山”。

19328月,跟着冯白驹走上母瑞山的仅有100多人。山下,国民党重重包围,封锁道路,断绝老百姓与红军的联系,企图把琼崖红军饿死、困死在山上。这样与世隔绝的情况下,100多人像野人般在山上坚持了8个多月。



藏于中国人民革命军事博物馆的雕塑作品《艰苦岁月》,塑造了这样一个情景:一位老红军和一位小红军坐在芭蕉叶上,老红军在吹笛子,小红军伏在他的膝头静静倾听。很多人以为这件雕塑描绘的是红军长征途中的场景,其实,它的原型是冯白驹等人在母瑞山的这段革命斗争场景。

据《艰苦岁月》的作者、艺术家潘鹤回忆:1956年,中央军委总政治部为了庆祝建军三十周年筹备美展,向全国美术家征集作品,下达给我的创作任务是用油画表现第四野战军解放海南岛的辉煌战果。”他阅读大量史料后,最后决定专注于表现坚持孤岛斗争、历尽千难万险的琼崖纵队,为此采访了原琼崖纵队司令员兼政委、时任广东省副省长的冯白驹,冯白驹向他讲述了在母瑞山上的生活和斗争。

山上粮食奇缺,战士们割野菜、采野果、摸鱼虾,过上了“神农尝百草”的生活,凡是能放进嘴里的大家都要尝尝,可是能下肚的实在不多。多年后,冯白驹在《红旗飘飘》一文中回忆:“终于被我们发现了一种半尺多高、形状极像蚕豆的野草,茎软叶嫩,可好吃啦。我们每天采它,顿顿吃它,这种野生植物,我们到底不知道它有没有名字。一天,大家正在山洞里洗这种菜,忽然有人提出该给这菜命个名……”一番讨论后,冯白驹说:“最重要的还是在我们革命最困难的时候,它帮助了我们,支持了革命,何不就叫‘革命菜’!”

“革命菜”虽能果腹,可长期没有油盐,有人拉肚子,有人得疟疾,大部分人患了夜盲症。到了秋冬,日子更难过,海南的冬天虽然没有冰雪,但深山密林依然寒气袭人。冯白驹回忆:“秋天里,海南岛的台风既多且大……有时半夜突然风雨大作,疾风呼啸横扫林木,像怒海狂涛一样。高大的树木连根拔起,我们自己盖的茅草屋一下就倒了,飞了,无影无踪了。”“我们身上的衣服成了不打结连不在一起的破布条条……大部分人的肩膀露在外面,有的光着屁股。王惠周和李月凤(两个女同志)更是为难,只穿着男同志给她们的裤衩,个个身上冻得发青发紫,有什么办法呀!只有像万年前我们的祖先那样,摘树叶剥树皮,连在一起,披在身上。男同志披的树皮像古代骑士的盔甲;女同志穿起名符其实的‘百叶裙’。”后来,冯白驹想了一个办法,把大家聚拢在一起,烧起火来把芭蕉叶烤热了当被子盖。偏偏在最冷的日子,战士们的火柴用光了,火种也被雨淋熄了,只能像原始社会的老祖先那样钻木取火、保存火种。

疾病缠身、饥寒交迫、敌人搜剿,都不曾磨灭战士们的乐观主义精神。赖永生说:“冯白驹带着大家上午采野果解决生存问题,下午坚持训练、学习,晚上唱革命歌曲、琼剧。《艰苦岁月》中吹笛子的老红军,原型就是当时跟冯白驹在山上坚持的红军之一王业熹,他会给大家吹笛子。”

8个多月的艰苦岁月中,冯白驹多次派战士突围下山、联络情况,然而,派出去的人最终都没有回来,其中还包括他的亲弟弟冯裕深。牺牲越来越多,直到19334月,最后幸存的25个人冲破了敌人的重重封锁,突围到了琼山老区长泰村的冯白驹家中。



时光流转,站在冯白驹故居的小厨房里,他的堂侄冯尔动唏嘘地向记者讲述往事:“冯伯伯他们回家后先到的这里,当时是夜里,他闻到锅里煮熟的食物香味,揭开锅盖,抓起来就往嘴里填,第二天才知道,那是喂猪的食物。冯伯伯的母亲听到动静过来,一开始根本没认出儿子,冯伯伯自己也说过,‘那时我们浑身上下实在不像人呀!’”

冯白驹常说一句话,“山不藏人人藏人”,回到琼山革命群众中的25个人,仿若蛟龙入海,彻底逃脱了敌人的“围剿”圈。他们一边重整旗鼓,联络分散、隐蔽的各地党政干部和红军指战员,开展游击战争,一边派人前往香港、上海寻找广东省委和党中央。冯白驹不知道,193410月起,中央红军正跋涉在更为艰难的长征路上。他只知道,从1932年上母瑞山开始,琼崖的同志们“在香港找不到省委,在上海找不到中央”。孤悬海外的琼崖,就这样坚持孤岛奋战到了1937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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