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非物质文化遗产传统医药保护项目传承人蒋章元。
作者:李晔(上海·解放日报特稿部记者)
对于一个人而言,跨界转型之路一定充满着荆棘,更何况作为一名曾经是浙江日报驻沪首席记者、浙江在线新闻网站办公室主任的资深新闻人——蒋章元,要转型为一位名中医达人,更是难上加难。而蒋章元,硬是凭着自己的大胆而又执着,在不惑之年之后,投身于重振家族五代传统中医事业,在许多人看来胜算并不大,成功概率极低的这个领域,开创出自己一片新天地。
2014年,由蒋章元开创并执掌的永人堂“鼻宝”进入温州市第八批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2016年,“鼻宝”治疗术进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作为保护对象收录于传统知识保护工作平台;2017年,永人堂“鼻宝”传统治疗术正式被列第五批浙江省非遗目录。
蒋章元的“鼻宝”和他的膏摩系列,如今是微店、淘宝店中的“网红”产品,以小巧精致但药 到 病 除的小瓶组合为代表的热销款背后,它们的诞生竟源自一场尴尬。
蒋章元20岁起便饱受过敏性鼻炎之苦,季节性发作时,但凡进空调房,或闻香水味,便清涕直流,半夜则鼻塞,唯张嘴呼吸。1996年他被浙江日报派驻上海任首席记者时,曾住在北京东路山东北路的松柏公寓内,老毛病一犯起来,“那喷嚏响得连两条马路外的南京东路上都能听见”。
不过最狼狈一次,当属2003年非典时期,他乘火车去杭州开会,受车厢内消毒药水的刺激,他接连打了几十个喷嚏,周围人均侧目而避之,防疫人员则大为紧张地赶来测体温,蒋章元反复解释才免于被隔离……
这一“事故”之后,他痛定思痛,回到温州老家,翻出压箱底的宝贝,要向老祖宗寻解决之道。
国学大师南怀瑾与蒋章元一家既是老乡,更是世交,南怀瑾当年称这位小后生为“蒋章元老弟”
众所周知,过敏性鼻炎乃世界难题,西医中的脱敏治疗是主流,往往一周一针,连打3年,价格昂贵不说,多数人半途而废。
媒体人特有的质疑一切的思维惯性,促使蒋章元出于本能地想突破窠臼,另辟蹊径。他琢磨,世上过敏原多达3000多个,要靠西医将所有过敏原逐个排除在外,那得有多被动?转而,他又从哲学层面思考,任何事物的发展均来自内因、外因叠加,疾病亦如是。他假设,过敏源为矛,鼻黏膜为盾,如果将盾修得足够坚固,矛就无法为害了。治本之策,当是将受损鼻粘膜修复如初,方能抵御各种“外来入侵”。
出生于中医世家蒋章元,其高祖开始便在乐清行医,祖父蒋焕槐,更是于1927年在黄华镇开设中医药堂“永人堂”。关于这场对于疾病的自我解救,蒋章元笑称,“人家拼爹,我拼祖宗”。2004年,他回到老家乐清市黄花镇狮子岭下,在老楼的阁楼中翻箱倒柜,终于找到祖父当年一帖治疗鼻炎的汤剂处方。为适应现代快节奏生活,于是又不拘一格,将中药研成粉剂,反正是拿自己做试验嘛!不料,那粉剂猛地一吸,呛至肺中,堵在了支气管里,结果是面红耳赤、咳嗽不止,家人见了不禁担心……
然而蒋章元坚持“吸粉”一年多,期间不断调整配比,直到2005年8月16日那天,突觉神清气爽,之前过敏性鼻炎所有症状全部消失!此后,他又经数百次试验,研究如何变粉剂为膏剂,从吸入到涂抹,并配以穴位按摩。尽管步步艰难,但每改一步都使疗效更上层楼。终于,2006年夏,过敏性鼻炎的外用中药“鼻宝”研制成功,又经多次更新换代,目前“鼻宝”产品被定型为中药膏剂药物和按摩的组合。
使用自己由零起步研制的膏摩剂,不仅蒋章元本人的过敏性鼻炎再无复发,他又渡人无数,迄今已有上万病例经他之手,绝大部分已痊愈,其余小部分大为改善。
有自嘲“乐清第一烂鼻”的雷姓患者慕名前来,称自己“一旦患病,鼻涕便如水龙头般止不住……办公室墙上那些斑斑点点,都是病情发作时忍无可忍,气得将擦鼻纸往墙上扔留下的”。然而,尝试用蒋章元的膏摩疗法,仅仅用了6天,这位雷先生的症状竟大为改观;两周后,获得痊愈,15年不见复发。
一位广州患者邓缨,饱受鼻窦炎之苦整整33年,常年流黄脓鼻涕,饱受头痛欲裂兼记忆力下降之苦。做了鼻窦开放术和鼻甲切除术后,鼻中脓性分泌物依然不停流出,集聚在咽部,发展成慢性咽炎,吞不下、吐不出的异物感令她难受得开始怀疑人生。蒋章元对她进行电话问诊后,邮寄出42颗“窦宝”,邓缨服后再未见复发。激动之余,她特地写来感谢信,信中道:“‘窦宝’犹如一把神奇的扫帚,直达患处,把我的鼻腔清扫得干干净净……阻断了33年的畅顺呼吸终于又回来了。”
中医有望闻问切“四诊”,但在蒋章元的微店和淘宝店,其问诊靠电话,望诊则靠微信视频和照片。如此中医远程诊疗,照样毫无偏差,更使蒋章元的患者遍及全国乃至全球。上海“90后”电影表演艺术家也开始关注“鼻宝”、“咽宝”。经人牵线,2017年7月4日,蒋章元特地上门,为96岁高龄的著名电影演员秦怡老师问诊鼻炎和咽炎。在蒋章元为秦老师抹上鼻宝直到他起身告别的50分钟内,秦怡老师未擦过一次鼻涕,并且连称“管用”“舒服”,以及“我很相信中医”。
其实,膏摩疗法自古至今绵延2000余年,但由于西风东渐,在清中晚期失用。在学医实践中蒋章元深刻体会到它的好处,而后,经过深入挖掘,膏摩疗法在他的手下焕发出奇光异彩:骨关节退行性病变的痛宝、梅尼埃综合征的晕宝、前列腺炎的脐宝……
无数治愈案例,已经带给他莫大的信心,当大量患者送来由衷掌声时,蒋章元内心已经愈发明晰和坚定:“这绝不是医者的伟大,而在于中医的伟大。它绝不能被后人遗忘、抛弃甚至打压……”
如今蒋章元已经退休,本可以颐养天年,但蒋章元说,中国传统中医药博大精深,就在这场袭卷全球的新冠肺炎抗击中,中国的中医药业发挥了独特的作用,受到全世界的关注。从“鼻宝”膏摩系列成功,让蒋章元在中医药领域的探索越走越远。近几年来,蒋章元正在深度剖析祖传方案在药理、实践上优势与不足,不断改进优化,蒋章元告诉记者“不仅要重振五代传承的中医古法,更要再焕新生、发扬光大!”